发布时间：2025.0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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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守护着家族的财富——以及他们的秘密。如今，一切都开始崩塌。
隐匿在蒙特卡洛历史悠久的港口后街 ，这里以香槟酒吧点缀，著名赌场作为多部詹姆斯·邦德电影的拍摄背景，摩纳哥警察局或许是这片全球最迷人环境中最不起眼的建筑。
这栋灰色方正的建筑，看起来更像是大学校园里的学生宿舍，而非为全球精英提供安全保障的堡垒——这些精英们来到这里，既是为了这里那种保护隐私的神秘氛围，也是为了它闪耀的美景。
但在今年二月的两天里，在警察队长办公室里，那间窗户朝向通往宫殿的岩石斜坡的房间里，一位衣着考究的68岁腐败丑闻嫌疑人震动了欧洲最具传奇色彩的王室之一，也动摇了这个以光鲜外表、铁一般的保密制度和严密权力运作闻名的小国的根基。
嫌疑人克洛德·帕尔梅罗头发花白，戴着细边眼镜。看起来像会计师，是因为他确实是，而现在他正处于这起涉嫌腐败丑闻的风口浪尖。
1970 年的蒙特卡洛海滩俱乐部。照片来源：Slim Aarons via Getty Images
在成年后的大部分时间里，Palmero 一直是摩纳哥统治者阿尔贝二世亲王的财务守门人。阿尔贝二世是过去二十年的摩纳哥统治者，也是雷尼尔三世亲王和曾获奥斯卡奖的女演员格蕾丝·凯利（即格蕾丝公主）的儿子。
67 岁的阿尔贝二世是一位热衷体育、环保和慈善事业的人士，他的财富保守估计超过 10 亿欧元。据悉，他历来对财富管理关注不多，而是将其托付给 Palmero，担任他的财产管理人 。这个职位由 Palmero 从其父亲手中继承，赋予他管理阿尔贝私人财富的权力，包括在亲王或王室其他成员要求时，安排低调的资金转移。
Palmero 不仅管理阿尔贝亲王的私人财富，还负责王室资产，包括优质房地产以及庞大的收藏品——涵盖汽车、邮票、硬币、艺术品和金融资产。
但这种关系在 2023 年恶化，一批被黑客泄露的文件将 Palmero 牵涉进多起涉嫌腐败和权钱交易的丑闻。2023 年 5 月，阿尔贝在一条看似轻描淡写的短信中写道：“我现在或多或少不得不开口……‘吹响哨子’，标志着休会结束，试图安抚家乡的许多人。”几周后，他解雇了 Palmero。
阿尔贝还在公国高层发起了更大规模的整顿，数十名内部人士离职，其中包括摩纳哥最有影响力的权力掮客。
这一举措引发了一波相互指责和更具破坏性的泄密，其中包括 Palmero 精心记录的亲王私生活笔记。
法国报纸刊登了部分笔记内容，揭示了阿尔贝对私生子及其母亲的经济支持，以及其妻子——前奥运游泳运动员夏琳公主和其他王室成员的开销。（摩纳哥是一个公国，虽公众普遍称其统治家族为王室。）
顺时针方向：阿尔贝二世亲王（2005年）；格蕾丝公主怀抱阿尔贝亲王（1958年）；雷尼尔三世亲王（1949年）。GETTY IMAGES
2023 年 9 月，阿尔贝与其姐妹联名对 Palmero 提起诉讼，指控其背信和盗窃。随后指控范围扩大至伪造、使用伪造文件及洗钱。据亲王身边人士透露，这是格里马尔迪王朝 700 多年来首次有统治者对摩纳哥居民提起刑事控诉。
今年2月在警察局进行的为期两天的讯问，是摩纳哥法院正在秘密进行的持续调查的一部分。
Palmero 被问及巴拿马控股公司、瑞士银行账户以及为保持亲王私生活秘密而进行的秘密支付。讯问期间，他甚至不允许单独上厕所，必须有警卫陪同。
Palmero 否认所有指控。检方多次讯问他，但尚未提出任何指控。Palmero 的辩护核心是：他所有行为均以亲王利益为重，包括清理阿尔贝及其他王室成员因对财务和开支疏忽而造成的混乱。
例如，今年 2 月，Palmero 被问及一笔约 1590 万美元的转账，收款方为一家名为Étoile de Mer 的公司。
Palmero 向调查人员出示了一封写给亲方法律团队的信，解释这笔资金最终流向了一家公司，用于支付与前法航空姐、阿尔贝亲王前情人妮可·科斯特及其子亚历山大的相关开支。
根据《华尔街日报》杂志查看的文件，信中写道，王子“希望绝对保密，以免此事被他的妻子知晓”。
警方调查人员还就一笔被审计人员标记为“可疑”的79.5万美元转账询问了帕尔梅罗。他称这笔款项是对多年未记录的、代表王子本人支出的报销，出于“保密原因”以及他自身的责任感和谨慎而未公开。
帕尔梅罗声称他默默承担的开支包括：王子在摩纳哥的单身公寓租金、科斯特员工的薪资和住宿安排，以及与夏琳公主私人摩纳哥公寓相关的各项费用，他表示这些费用故意未入账，以避免留下她有时住在宫外的证据。
资金混合问题因帕尔梅罗与王室共同投资的做法而更加复杂，他表示自己之所以能这样做，是因为拥有超过1.135亿美元的个人财富，其中大部分来自遗产。
警方曾就约 1.85 亿美元——主要投资于私募股权基金——为何存放在帕尔梅罗拥有的名为 Janus 的公司中，向他施压询问。
帕尔梅罗对警方说：“Janus 是双面神”，暗示这绝非巧合，“涉及两个人。”
有时，帕尔梅罗对质询感到恼火，他谈及前老板时说：“他现在装作22年来对自己资产的状况一无所知？他可是一个国家的君主！要么他是在为自己利益撒谎，要么他应该下台——因为这样的人根本不该管理任何东西！简直荒谬至极！”
在成年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Claude Palmero 一直是阿尔贝二世亲王的财务守门人。2023 年，这段关系恶化，因为一则泄密事件将 Palmero 牵扯进多起涉嫌阴谋中。 照片：AFP via Getty Images
王子的一些盟友至少部分认同这种看法，认为王子过于信任熟悉的人。在一群老朋友和相互呼应观点的顾问包围下，他几乎没有怀疑的理由。他们说，这场丑闻让他震惊，开始以不同的眼光看待问题。
阿尔贝亲王于二十年前的七月登基，承诺开启一个新时代，让摩纳哥不仅仅是为了巨额财富而存在。但这场丑闻只会让许多外界人士更加认同萨默塞特·毛姆对摩纳哥的著名描述：“阳光明媚，却藏污纳垢的地方。”
在给 WSJ. MAGAZINE 的一份声明中 ，阿尔贝亲王的律师让-米歇尔·达罗瓦表示，亲王不会对丑闻细节及与帕尔梅罗的争议发表评论。“当然，这一事件非常棘手，”达罗瓦说，“他已采取所有必要的决定和措施来解决问题，加强治理，并确保完全透明。此事现已交由司法机关处理，他对此充满信心。现在，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摩纳哥的未来上。”
帕尔梅罗的律师驳斥了这些指控，称他对家族资产的管理一直都是盈利的。“王室家族——尤其是阿尔贝王子——凭空捏造他们22年资产管理员可能试图挪用资产的说法，简直令人震惊，”律师们表示。他们将这场诉讼狂潮形容为一场“宫廷复仇”，目的是为了让帕尔梅罗停止反腐斗争。
摩纳哥没有个人所得税，加上对隐私的极度重视，成为亿万富翁、名人和高净值外籍人士的聚集地，他们在这里公开藏匿财富。这里的房价常常超过每平方米 11 万美元，是全球最昂贵的房地产之一。阳光洒落的地中海港口停靠着一排排超级游艇 ——这些漂浮的豪宅配备直升机停机坪和香槟甲板，距离王宫仅几步之遥。
每年一次，整个城市都会变身为摩纳哥大奖赛的高能游乐场，一级方程式赛车呼啸穿过狭窄的街道，观众们则从赛道上方的私人露台和豪华包厢中观看比赛。
这个公国的全球地位，很大程度上是由阿尔贝的父亲雷尼尔三世亲王创造的，他统治了超过50年。1956年，他娶了好莱坞明星格蕾丝·凯利，她的形象帮助巩固了摩纳哥在世界舞台上的神秘魅力，直到1982年她因车祸去世。
作为他们唯一的儿子，阿尔贝在公众的强烈关注下长大，接受领导力的培养——但却被迫等待时机。
尽管多年来外界一直猜测，雷尼尔却远比预期坚持掌权更久。内部人士原本确信他会在1997年格里马尔迪王朝700周年之际退位。随后在1998年他75岁生日时，又有人断定他会交棒。还有人坚信他会在1999年即位50周年时让位。但每次，这些都没有成真。
阿尔伯特终于在2005年，即47岁时，在雷尼尔去世后登上王位。
1958 年摩纳哥大奖赛。每年一次，这座城市都会变身为极速赛场，一级方程式赛车在狭窄的街道上呼啸而过， 照片：Express/Express/Getty Images
阿尔伯特本人一直与传统君主形象截然不同。他是个热衷运动的人——狂热的网球爱好者，同时拥有柔道黑带。他曾作为摩纳哥雪车队成员参加过五届冬奥会。此外，他丰富多彩的个人生活也颇有名气，长期以来情感纠葛不断。
他毕业于马萨诸塞州的阿默斯特学院，2021年学生报纸曾问他最喜欢的课程是什么。他说：“哇，也许是人类性学？不不不（笑），我也说不准。”他接着表示，政治学和艺术是他感兴趣的科目。
在同一次采访中，他提到自己曾在阿默斯特学院短暂担任艺术图书馆管理员。“能体会到拿工资的感觉真不错，”他说，“不是说我在摩纳哥不拿钱，只是我其实看不到自己的工资单。”
这种对金钱的随意态度，在很大程度上为今天的丑闻埋下了伏笔。
2023年，阿尔伯特在一次回访校园时决定捐出数百万美元，用于资助阿默斯特一栋新的学生宿舍楼——或许以他自己或摩纳哥的名字命名。帕尔梅罗告诉他，他的投资流动性不足，无法像王子希望的那样立即捐款，筹集这么多现金需要几周时间。
帕尔梅罗表示，王子身边的一些人借此事件试图说服他，认为他的理财经理在偷他的钱。
“他要么是真的相信，要么就是假装相信，”帕尔梅罗告诉《华尔街日报》杂志。
加剧阿尔贝怀疑的是两年前“岩石档案”泄露事件的余波。黑客入侵了阿尔贝的律师兼老家族朋友蒂埃里·拉科斯特的邮箱，挖掘出后来被用作宫廷内部涉嫌腐败证据的文件，牵连了包括帕尔梅罗在内的高级顾问。王子起初对此不以为意，支持他的核心团队。但当法国调查节目《调查补充》播出一则揭露泄密事件的重磅报道时，他的耐心终于耗尽。
不久之后，王子当面质问了他多年的理财经理，要求他辞职。帕尔梅罗拒绝了，随后阿尔贝解雇了他。帕尔梅罗则将腐败指控斥为一场有预谋的抹黑行动，背后是摩纳哥高风险房地产行业的利益争斗。
帕尔梅罗被要求在一小时内腾出他占用了22年的办公室。根据帕尔梅罗继任者萨利姆·泽格达尔的警方证词，2023年那天，他带着八箱文件和袋子离开了办公室。随后，宪兵队封锁了该办公室。
王子和他的助手们急忙拼凑他的财富。帕尔梅罗离开后的第二天，他们请来了专家试图打开帕尔梅罗的保险箱，希望找到关键文件，揭示他的财务状况。但保险箱里只有几份上世纪80年代的旧文件——毫无实质内容，显然也帮不上忙，无法重建王室庞大的财富，据王子身边的人透露。
这一发现引发了宫廷内部的恐慌：他们该如何夺回这笔财富，并将其纳入王室名下？如果帕尔梅罗突然去世怎么办？鉴于许多关键文件似乎仍掌握在他手中，王子担心王室的巨额财富可能永远消失，或者陷入法律纠纷的泥潭。
“基本上，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管理哪些资产，”Zeghdar 告诉警方。“最重要的是，我无法理解这些公司之间的关系——乍一看，这就像一个多层结构，目的就是制造完全的不透明。”
帕尔梅罗则否认这一切。他声称保险箱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非法打开的，并称官方清单是虚构的。至于为什么没有协助交接，他表示自己因压力和他所说的针对他的运动而患上抑郁症，已被安排休病假。
阿尔贝王子下令对他的资产投向和投资方式进行内部调查，并请来了 Alvarez & Marsal 的企业审计师进行彻查
账目。
据亲近王子的人士透露，他们发现的情况令人震惊。
格蕾丝公主和雷尼尔亲王与子女阿尔贝亲王和卡罗琳公主，约摄于 1963 年。 照片：Archive Photos/Getty Images
在多个案例中 ，Palmero 似乎设立了共同投资安排，悄悄与王子及其家族一起持股。知情内部调查的人士透露，Palmero 会先投入一笔资金，观察投资表现——如果收益不错，他会在一年后加码；如果表现不佳？他则会减少甚至完全退出。
帕尔梅罗否认事后更改赌注，并将整体安排描述为典型的“利益一致”案例——一种经理人与客户共同投资的金融原则。
“这是必须的，”他说，“经理和委托人是同进退的。”
然而，泽格达尔后来告诉警方，无论是代理机构还是王子本人，都完全不知道事情是这样运作的。
更令人震惊的是，据王子亲信透露，审计人员发现帕尔梅罗涉嫌用宫廷资金购买了远超其权限范围的物品——包括监控设备。其中包括一台价值超过26万美元的安全服务器，以及三架总价12.7943万美元的军用级黑角无人机。
在警方的证词中，Zeghdar 表示这些无人机“肯定是用来监视与 Dossiers du Rocher 有关的人”，这里指的是对 Thierry Lacoste 邮箱的黑客攻击——而 Palmero 在接受警方采访时否认了这一指控。Palmero 和他密切合作的一位安全顾问都向警方表示，王子知晓他们的所有行动。
1976 年，格蕾丝公主和雷尼尔亲王与阿尔贝亲王、卡罗琳公主及斯蒂芬妮公主合影。 照片：AFP 通过 Getty Images
随着调查人员不断发现他们认为可疑的付款和财务漏洞，阿尔贝王子开始考虑采取一项激烈的措施：提起刑事指控。
他的律师和公关团队聚在一起权衡利弊。这不仅仅是一场法律战——对 Palmero 提出控诉可能会揭开宫廷一些最机密的秘密。
Palmero 知道很多事情，包括阿尔贝暗中支付的赡养过去情人的孩子的费用，以及他在摩纳哥秘密拥有的那套公寓的细节。
他的传播顾问向王子详细说明了最坏的情况——小报的疯狂炒作以及对他声誉的严重损害。
尽管如此，阿尔贝还是坚持推进。2023 年 9 月 18 日，王子和他的姐妹们对 Palmero 提起诉讼，指出 Palmero 直接或间接持有王室成员拥有的 47 家公司股份。
几个月后，关于宫廷丑闻可能被泄露的警告成了现实。
帕尔梅罗被宫廷解职后，警方搜查了他的住所并查获了笔记本，里面详细记录了王室财务的内部运作情况。笔记本于八月归还给他，帕尔梅罗亲自到警局取回。2024 年一月，《Le Monde》发表了一系列关于这些内容的报道。
在一些令人震惊的披露中，焦点人物是阿尔贝王子的妻子，夏琳公主。Palmero 的记录描述了无节制的开支、暗箱操作的人员配置，以及 Palmero 所称的完全缺乏监管。她的办公室重新装修，花费高达 110 万美元。Palmero 写道，八年间她花费了 1700 万美元——而官方津贴仅有 850 万美元。
“我无法控制公主的开销，”Palmero 在 2018 年 12 月写道。
她还雇佣了账外员工，包括菲律宾工人，其中一人逾期滞留旅游签证达五年。2021年有人指出，夏琳拥有8.5名私人助理——比其他任何皇室成员都多。她的兄弟肖恩·维茨托克虽然在宫廷没有正式职务，却收到了超过100万美元的房屋款项。
2011 年，新婚的查琳公主和阿尔贝王子。 照片：Andreas Rentz/Getty Images
根据《WSJ. Magazine》审阅的笔记内容，阿尔伯特的私人事务也被悄悄但谨慎地资助着。他的女儿 Jazmin Grace Grimaldi 在纽约拥有一套公寓，并每季度领取 8.86 万美元的生活费。他与前空姐 Nicole Coste 所生的儿子 Alexandre，则通过一个空壳公司结构获得支持，以保持安排的低调。
根据笔记，Palmero 一度警告王子，他在 Coste 的时尚项目上的花费“正趋近于每年 110 万美元”。
这些揭露既令人尴尬又令人不安，但王子逐渐开始重新整合他的财富——其中很大一部分存放在日内瓦的 Reyl 银行。
2023 年 6 月 28 日，阿尔贝王子和一支由顾问及律师组成的团队前往银行办公室。下午早些时候，一名代表 Palmero 的律师交出了银行保险箱的钥匙。
他们发现的内容对阿尔贝王子的团队至关重要：这些文件帮助确认了多家巴拿马控股公司，时间可追溯到上世纪80年代，这些公司属于王子及其两位姐妹。
据宫廷内部人士透露，花了数月时间才理清这些公司所拥有的资产。不过，在访问瑞士之后，王室财富的大部分已被清晰梳理，并确认掌握在阿尔贝手中。
经过双方律师多次简短的交涉，王宫几乎掌控了全部财富。它还同意将一部分投资工具的股份转让给 Palmero，金额达 320 万美元，Palmero 声称自己有权获得这部分股份——此外，他还获得了一笔与他声称为王子支付的个人开销相关的和解款。
但财务上的脱钩尚未完成，双方的谈判仍在进行中。
即使阿尔贝亲王努力重新掌控国内的财务事务，他依然默默地进行着国家事务的精心安排。
春季早些时候，阿尔贝亲王访问法国，重点展示了格里马尔迪家族与多个北部地区的历史渊源。
阿尔贝亲王和夏琳公主还一同出席了梵蒂冈圣彼得广场为教皇方济各举行的葬礼。
7月19日，所有摩纳哥公民受邀与阿尔贝亲王和夏琳公主一同在宫殿广场参加鸡尾酒会，共庆他登基20周年。
Palmero 坚称他将不惜一切代价为恢复名誉而战，目前已将案件提交欧洲人权法院，声称自己是受害者，且在摩纳哥无法获得公正审判。他指出，阿尔贝亲王同时也是司法机构的最高负责人。
请写信给 Nick Kostov，邮箱地址是 nick.kostov@dowjone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