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5.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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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一场冲突导致一名男子眼部受伤后，威胁扣留数十亿美元联邦研究资金以惩罚高校的言论愈发激烈
司法部民权司负责人 Harmeet Dhillon 大约早上 6 点起床，开始工作日，浏览 X 平台，寻找歧视指控。
Dhillon 说，其中很多指控都涉及大学。她说，在发现“一系列新的恐怖事件”后，“我给我的副手发短信，我们分配案件，然后开始行动。”
特朗普政府正在追查那些据称容忍反犹太主义的校园，威胁要撤销哈佛和其他知名高校数十亿美元的联邦研究资金。白宫指责大学未能在2023年加沙战争期间针对以色列的校园抗议中保护犹太学生。
然而，针对精英学校通过扣留联邦资金的想法早在数年前就已出现。许多保守派长期研究如何应对他们认为是美国高等教育中的自由派、反西方弊端。一些人现在进入了特朗普政府，试图推动变革。
Dhillon 在达特茅斯学院读书时，是一份保守派大学报纸的主编，该报纸曾就言论自由案件起诉学校。她说，这场诉讼（报纸赢得了官司）坚定了她的职业道路。2018 年，她是一起诉讼的律师，该诉讼迫使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改革其演讲者政策。
据政府官员称，特朗普此后一直专注于白宫推动的这项工作——由总统首席国内政策顾问 Stephen Miller 领导，旨在影响美国大学，尤其是哈佛。哈佛将于周四出庭，反对政府禁止国际学生入学的努力。
“哈佛想要抗争，”特朗普周三在椭圆形办公室对记者说。“他们想展示自己的聪明，但他们正在被打败。”
特朗普圈内的领导人认为，大学深受进步主义思想影响，微小的渐进式改变不足以解决问题——联邦政府需要强制推动重大文化转变。多年来，这一想法未见成效。
前特朗普顾问 Steve Bannon 说，他、Miller 和其他与总统关系密切的人在特朗普第一任期初期讨论过加强对大学的控制。“那时这个想法不过是个概念，”Bannon 说，他毕业于乔治城大学和哈佛大学。“甚至不能称之为一个想法。”
然后，一记当头一棒引起了特朗普的注意。
2023 年 10 月 14 日，哈佛校园内反对加沙战争的示威活动。 照片：joseph prezioso/法新社/盖蒂图片社。
黑眼圈
2019年2月，海登·威廉姆斯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摆了张桌子，他当时正在帮助招募学生加入“转折点美国”，这是由保守派活动家查理·柯克创立的青年外展组织。一名男子嘲讽威廉姆斯并突然袭击了他。袭击者后来被逮捕，袭击者和威廉姆斯都不是该校学生。
袭击视频迅速传播开来，威廉姆斯带着黑眼圈出现在福克斯新闻 。
柯克回忆说，当时特朗普说，“我们必须对此采取行动。” 柯克说他告诉特朗普，这是为保守派学生挺身而出的机会，他们还谈到了因言论自由违规而停止联邦资金拨付的问题。 小唐纳德·特朗普曾称赞柯克推动了这一策略。
大约在冲突发生两周后，特朗普在保守派政治行动会议上将威廉姆斯请上台。特朗普表示，他计划签署一项行政命令，要求高校如果想获得联邦研究资金，就必须维护言论自由。
“如果不这样做，代价将非常高昂，”特朗普说。
不久之后，特朗普签署了该行政命令。但该命令被反对者阻挠，反对者包括国会中的共和党人以及白宫内的一些人。共和党参议员、参议院教育委员会主席拉马尔·亚历山大质疑该命令是否符合宪法。
“我不希望看到国会、总统或任何部门制定言论规范来界定你在校园里可以说什么，”亚历山大当时说。
这一障碍让人想起了早期的时代。历史学家迈克尔·孔切维茨说，理查德·尼克松总统曾想因校园反战抗议而切断国防部对麻省理工学院的资助，但他的政府成员进行了反击。
尽管如此，第一届特朗普政府为当前的斗争奠定了法律基础。
2020 年，在政府试图阻止资金流向特朗普反对的项目未果后，管理和预算办公室调整了联邦拨款规定。
新规定允许在“奖励不再实现项目目标或机构优先事项”时终止项目。
这是一个等待时机的开端。
1972 年 4 月 18 日，反越战示威者在马萨诸塞州剑桥市的麻省理工学院前游行。 照片：Ellis Herwig/波士顿环球报/Getty Images
“敌人”
在特朗普第一任期和第二任期之间的四年里，他的一些前政府官员开始策划再次限制高等教育。
保守派高等教育政策制定者规划了如何利用行政权力，预见到共和党可能没有60票来克服参议院的冗长辩论阻挠。
“当时有很大的热情去大胆规划在联邦层面上合理的最大限度高等教育改革，”亚当·基塞尔回忆道，他曾是特朗普第一任期内教育部高等教育项目的副助理部长。
副总统 JD Vance，耶鲁法学院毕业生，在 2021 年国家保守主义会议上发表题为“大学是敌人”的演讲时，明确表达了这一观点。
支持巴勒斯坦的示威活动，在2023年10月7日的袭击及随后加沙战争之后，提供了意想不到的推动力。
在那年十二月的一次国会听证会上，众议院议员们就反犹太主义的报道质询了三所顶尖大学的校长。纽约共和党众议员、特朗普的亲密盟友兼哈佛毕业生 Elise Stefanik 因她的质询引起了全国关注。
“呼吁对犹太人进行种族灭绝是否违反了麻省理工学院的行为准则或关于欺凌和骚扰的规定，是还是不是？”她问麻省理工学院校长萨莉·科恩布鲁斯。科恩布鲁斯没有说是。其他两位校长也没有。
斯特法尼克说，当时的哈佛校长克劳丁·盖应该辞职。
左为当时的哈佛大学校长 Claudine Gay；右为当时的宾夕法尼亚大学校长 Liz Magill，2023 年 12 月 5 日在华盛顿特区国会众议院教育与劳动力委员会作证。 照片：Kevin Dietsch/Getty Images
斯特凡尼克表示，听证会的视频被观看了数十亿次。盖伊和当时的宾夕法尼亚大学校长莉兹·马吉尔都在随之而来的持续批评中辞职。
“这表明这是一个开创性的时刻，”斯特凡尼克说，“它引发了高等教育领域的一场地震。”
充满特朗普盟友的保守派智库抓住了这一时机。
2024年1月，传统基金会举办了一场活动，启动了全国反犹太主义工作组。包括前驻以色列大使大卫·弗里德曼在内的多位特朗普第一任期官员参加了该活动。他表示，反犹太主义已成为“一场五级火警”，并且“渗透并潜入了常春藤联盟的殿堂”。
弗里德曼在工作组启动时播放的视频中说：“你可以走进曼哈顿的鸡尾酒会，发表纳粹言论，结果会被请出门外；但如果你表达以色列不应存在的观点，可能还会有人给你倒酒。”
弗里德曼提出了一个四点方案，他说，首先是“切断他们的资金”。
“仇恨团体必须失去免税资格，那些不保护学生的大学应该失去政府资助，”弗里德曼说。
马萨诸塞州剑桥市的哈佛大学 照片：Sophie Park/Bloomberg News
给有心人一句忠告
特朗普团队因他在2024年的胜利而变得更加大胆，这场胜利赢得了几乎所有人口群体的支持，包括年轻选民的显著增加。
美国犹太复国主义组织主席莫顿·克莱因认为，在特朗普第二任政府中，他找到了一个愿意倾听的听众。他提供了一份他认为应当调查的学校名单，部分基于他自己在这些学校演讲时遭遇的不受欢迎的经历。名单包括哈佛大学、哥伦比亚大学、杜克大学和纽约大学，以及宾夕法尼亚大学和加州大学欧文分校。
在特朗普就职大约两周后，司法部宣布成立新的反犹太主义工作组。司法部随后公布了一份包含10所目标大学的名单，其中包括克莱因名单上的几所学校。
官员们表示，特朗普最近表示，他希望将联邦资金从精英院校转向职业学校，并已征求如何实施这一计划的建议。总统特别关注哈佛大学的捐赠基金 ，告诉助手们，一所拥有美国最富有支持者的大学不需要联邦资金。
“这对他来说有点像贴纸震惊，”教育部长琳达·麦克马洪说。“我认为调查并全面审视这一切是正确的。”
柯克说他经常与总统交谈，告诉他“用你所有的力量摧毁这些大学。”周三，当总统说哈佛将会被狠狠教训时，他正待在椭圆形办公室里。
最近的民意调查，包括《华尔街日报》今年春季的一项调查显示，美国人压倒性地反对削减大学医学研究的资金。《华尔街日报》的调查还发现，特朗普政府关于威胁的一些论点可能会获得支持，比如将削减资金描述为保护犹太学生免受反犹太主义的手段。
Turning Point USA 联合创始人查理·柯克（中）在椭圆形办公室，特朗普总统周三在此谈及哈佛的前景。 照片：Andrew Harnik/Getty Images
个人权利与表达基金会（Foundation for Individual Rights and Expression）是批评大学压制保守派观点的主要机构之一，该基金会对特朗普的策略表示反对，包括威胁削减哈佛大学的研究经费。
“政府可以基于多种理由批准或拒绝拨款申请，但不能基于违宪的理由。而这正是这里发生的事情，”该基金会政府事务首席法律顾问泰勒·考沃德（Tyler Coward）表示。“哈佛存在许多问题，但这些问题不能掩盖政府利用其庞大资金力量控制美国高校的真实威胁。”
特朗普高级官员正密切关注大学领导人的言行。哥伦比亚大学代理校长克莱尔·希普曼（Claire Shipman）在最近的毕业典礼演讲中提到了缺席的亲巴勒斯坦学生马哈茂德·哈利勒（Mahmoud Khalil），他目前被美国移民与海关执法局拘押。他的被拘引发了抗议。
第二天，大学收到了一份民权违规通知 。麦克马洪表示，该通知是在希普曼演讲之前就已在准备中。
“希普曼校长正在努力平衡不同派系，但我感到失望，”麦克马洪说。麦克马洪表示，考虑到校园内发生的所有动荡，提名哈利勒“并非她必须说的”。
一位高级政府官员表示，白宫官员告诉哥伦比亚大学，在寻找永久校长的过程中应当注意，大学领导人的此类言论将再次危及联邦资金。
司法部民权司负责人迪隆表示，“所有这些学校都处于惩罚状态，它们都在违规。”
她说，哈佛采取了积极的应对措施。
与此同时，迪隆说，哥伦比亚“装死”。“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意图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