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5.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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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的犯罪网络正在非法进口大量燃料——这给墨西哥总统带来了巨大压力
今年三月，墨西哥当局查获了一艘涉嫌非法从美国进口燃料的4.6万吨船只。
随后对附近储存设施的突袭发现了武器、油罐车和1000万升柴油。但“挑战者·普罗西昂”号并非个例。
《金融时报》发现了数十起可疑运往墨西哥的货物，数百万桶燃料被虚假申报为工业润滑油，并通过软管卸载到卡车上。
这反映了资助墨西哥贩毒集团的大规模且复杂的走私活动。全国多达四分之一的车辆可能使用走私燃料。
每天傍晚，距离墨西哥城约90公里的主干道上，闪烁的警示灯亮起。卡车司机们知道这意味着一件事：这里出售非法燃料。
几十年来，墨西哥的犯罪团伙一直从国家盗取燃料，这种行为被称为 “huachicol”。但近年来，这一行为已被一种新型且更先进的走私方式所取代——柴油和汽油通过卡车、火车或海路从美国跨境运入。
国际安全咨询公司 IR Consilium 的研究与分析负责人大卫·索德表示：“我们看到的是墨西哥有组织犯罪团伙及部分美国同谋在非法燃料领域所进行的一场重大转变。”“这展示了这些组织在商业模式上的聪明和适应能力。”
过去五年的估计显示，非法柴油和汽油占墨西哥年燃料消费量的16%至27%不等——每日约17.2万至29万桶。这些燃料的最终零售销售额每年可能在120亿至210亿美元之间。
“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黑市，”撰写过关于燃料盗窃书籍的墨西哥研究员塞缪尔·莱昂说。“这是地球上最大的碳氢化合物黑市之一。”
庞大的有组织犯罪网络，其中一些与被称为 CJNG 的哈利斯科新一代贩毒集团等主要贩毒集团有关，正在利用墨西哥的进口政策，通过贿赂、胁迫和暴力手段从美国走私燃料，并以折扣价将柴油和汽油充斥市场。根据美国财政部外国资产控制办公室的资料，这种非法贸易现已成为资助这些团伙的关键途径，盗窃燃料已成为墨西哥贩毒集团除毒品外最重要的收入来源。
“毒品贩运的运营成本由外围活动资助……勒索、绑架、抢劫、盗油，”墨西哥安全专家大卫·索塞多谈及贩毒集团时说，这些集团管理着一个涵盖从卖鳄梨到提供 WiFi 的平行经济。
在特朗普政府的压力下，墨西哥总统克劳迪娅·谢因鲍姆正试图打击非法燃料进口。但贩毒集团与当局的联系，以及巨额利润，使他们拥有继续进行的保护和动力 。
从管道盗取到边境走私
根据墨西哥加油站服务提供商协会的估计，墨西哥约有 22,000 个“非正规自用点”——每个受监管的加油站对应 1.6 个非法加油点。
司机们利用这些临时加油点以折扣价加油，尽管这样做也有可能因燃料掺假而损坏车辆。在某些地区，这种现象如此普遍，以至于被谷歌街景捕捉到。
2021 年 12 月和 2023 年 9 月的谷歌街景图像。墨西哥当局在 5 月被问及克雷塔罗州高速公路上的“huachicol”问题时表示，他们已拆除 133 个非法路边停靠点 © Google Street View
那些无所顾忌地销售 huachicol 的小型路边作坊，反映了数十年来从卡车抽取燃料或从负债累累的国有石油公司 Pemex 盗取燃料的惯例，这些盗窃行为要么发生在炼油厂，要么直接从管道中抽取。根据该公司年度报告，去年 Pemex 每天约有 17,000 桶燃料被盗，造成了 205 亿比索（11 亿美元）的损失。
前能源部官员丹尼尔·恩里克·格雷罗表示，从墨西哥国家石油公司 Pemex 盗窃长期以来一直是该国的问题。“墨西哥有一种非常普遍的观念，认为如果你从政府那里偷东西，就不算偷任何人的东西。”
非法燃料市场在靠近美国边境的州和墨西哥中部地区最为庞大，这些地区是 Pemex 管道将燃料输送到区域终端的地方。根据墨西哥分析公司 FuelPricing 的估计，2025 年，Nuevo León 和 Zacatecas 的走私燃料占消费量的比例超过 40%。
非法燃料消费在北部和中部各州最高
2025年各州非法燃料市场份额
对十多位分析师、行业专家和政府官员的采访，以及贸易数据和卫星图像显示，跨国走私现在占据了墨西哥黑市燃料的主要部分。许多受访者因担心报复而拒绝公开发言。
大部分这些非法进口货物来自美国，尤其是德克萨斯州。业内人士表示，这通常是在腐败官员的协助和伪造文件的帮助下实现的。但墨西哥的一项税收政策也被认为无意中助长了走私的增长。
墨西哥税务机关自 2022 年底以来未公布燃料走私的估算数据。但分析人士认为，市场规模庞大意味着大部分燃料必须通过海路运输。典型的油罐卡车可载约 190 桶，而像 Challenge Procyon 这样的船只则可载约 25 万桶。
“数量如此之大，如此庞大，以至于很难通过陆地边境走私，”曾在 Pemex 工作了 30 年的行业分析师兼顾问 Eduardo Chagoyán 说道，他现在经营 FuelPricing。“有些一定是通过铁路运进来的，毫无疑问其余的则是通过油罐车运输。”
《金融时报》对来自美国的油轮运输进行的分析揭示了这一过程的运作方式。
根据墨西哥税务机关的说法，用于保护机械的工业润滑油不需缴纳 IEPS 税，常被用作走私燃料的掩护。该机构在 2022 年指出，进口量远远超过国内需求。根据 Trade Data Monitor 的数据，自那以后，润滑油相关产品的交付量持续激增。
墨西哥润滑剂用化学品进口激增
润滑油添加剂进口额（百万美元，三个月滚动平均）
抵达墨西哥坦皮科港的“Cosmic Glory”号船舶的港口记录显示，其运输的是“润滑油添加剂”。但基于美国提单的贸易分析平台 Kpler 的数据表明，该船装载的是柴油。该船的所有者、中国交通银行未回应置评请求。
坦皮科港的一份文件显示，Cosmic Glory 号运输“润滑油添加剂”
将墨西哥阿尔塔米拉和坦皮科港口的记录与相应的美国提单数据进行比较，发现还有11起船只被记录为运输润滑剂化学添加剂或石蜡油的情况下，实际上载运的是柴油。
在所有这些案例中，船只停靠在没有卸载、计量和储存燃料所需的常规基础设施的货舱。卫星图像和无人机拍摄显示，船只旁排满了油罐车，这些油罐车通过从船上延伸出来的软管进行加油。卸载过程通常持续数天，因为这些油罐车可以加满超过1,000辆。
一艘船于 2023 年 9 月在阿尔塔米拉港直接向卡车卸货 © Código Magenta
自 2023 年以来，船舶追踪数据和卫星图像显示，在阿尔塔米拉和坦皮科发生了 28 艘不同船只进行的 42 起船对卡车转运事件，这表明问题远不止《金融时报》能够获得的十几个不匹配的海关记录。在 20 起事件中，油轮停靠在美国工程和建筑公司 McDermott 租赁的设施。
在 2024 年 3 月被墨西哥新闻媒体 Código Magenta 报道后，阿尔塔米拉的转运活动停止了。下个月，该媒体又报道了邻近的坦皮科港发生的另一事件。随后出现了一段平静期，但自 11 月以来，坦皮科至少发生了 17 起船对卡车的转运事件 。
最后导致了 Challenge Procyon 号的扣押。坦皮科港口记录显示该油轮载有“润滑油添加剂”，但美国提单显示其运输的是超低硫柴油。
坦皮科港的一份文件显示，Challenge Procyon 号运输“润滑油添加剂”
该船的所有者，新加坡共荣油轮公司，向《金融时报》确认，Challenge Procyon 号装载了柴油，并表示他们已与另一家大型油轮公司签订了该船的使用合同。
他们补充说，“货物的接收和储存地点及方式完全由货物接收方选择、指挥和决定”，共荣油轮新加坡“严格遵守作为船舶所有者相关的所有法律”。
卫星图像捕捉到阿尔塔米拉和坦皮科的船对卡车转运 © Airbus DS；Maxar Technologies；Planet Labs
虽然根据墨西哥法律，船对卡车的碳氢化合物转运并不违法，但需要特别许可，专家表示，在基础设施完善的港口，如坦皮科港的燃料码头 ，这种操作极为罕见。
“如果你看到直接卸载到油罐车上，那可能是因为常规储存设施和基础设施出现了某种问题，”IR Consilium 的 Soud 说。“但如果你看到这种情况发生在通常根本不卸载油或燃料的地方，那完全是另一回事。这立刻表明你看到的是一个为走私燃料服务的秘密、简化的配送系统。”
拥有四艘在阿尔塔米拉进行船对卡车转运船只的 International Seaways 告诉《金融时报》，“这一过程完全符合行业标准做法”，且“船只常规接受当局和港口代理的检查”。该公司补充道：“在任何国际航行前，公司都会确保船只符合所有规定，包括必要的文件和许可。”租赁阿尔塔米拉设施的 McDermott 拒绝了置评。
自2022年以来，墨西哥的海关由军方控制，这是前墨西哥总统安德烈斯·曼努埃尔·洛佩斯·奥夫拉多尔大幅扩权的一部分。他认为这将减少腐败，但在此期间，非法进口的数量激增。墨西哥海军告诉《金融时报》，“任何非法情况都不会被容忍”。
前能源监管官弗朗西斯科·巴恩斯表示，燃料走私能在如此大规模发生而当局却毫无察觉，这是“难以理解的”。“要么他们完全视而不见且无能，要么就是同谋。”
偷油贩
从事墨西哥非法燃料行业的罪犯有一个专有名称：“huachicoleros”。他们被乐队用手风琴民谣歌颂，这些乐队美化毒品文化，他们还有自己的守护神，“El Santo Niño Huachicol”，一个手持抽油管和油桶的基督般的孩子。
伴随这种行为的暴力、腐败和环境破坏极为严重。在过去二十年里，墨西哥贩毒集团推动了谋杀案和失踪人口数量达到历史新高，并加深了对该国领土的控制。世界银行的有组织犯罪指数将墨西哥列为全球犯罪率第三高的国家。
2019 年，位于伊达尔戈州的特拉韦利尔潘镇一处疑似被非法接驳的管道发生泄漏，当地居民围绕着喷涌的汽油泉抢着装油。汽油蒸气引燃，爆炸造成至少 137 人死亡。
2019 年，位于伊达尔戈州特拉韦利尔潘的一处疑似管道盗采点发生爆炸，造成至少 137 人死亡 © alcanzandohoy/X; Franciso Villeda/AFP/Getty; Enrique Castro/AFP/Getty
墨西哥非法燃料产业的黑暗核心如今位于与德克萨斯接壤的塔毛利帕斯州。美国当局警告称，Nuevo Laredo、Reynosa 和 Matamoros 等城市及其周边的高速公路由有组织犯罪集团控制，这些集团为所欲为。
据报道，活跃于边境城市马塔莫罗斯和雷诺萨的湾岸贩毒集团，要求每辆卡车支付500美元的费用，才能允许合法进口的汽油通过马塔莫罗斯，该地紧邻德克萨斯州布朗斯维尔。2023年底，疑似贩毒集团的枪手在进入墨西哥后，强迫十几辆美国燃料卡车倾倒货物。
美国缉毒局 4 月份的一份报告指出，CJNG 已与墨西哥湾贩毒集团的一个派系结盟，共同向美国走私毒品。报告称，这一合作使 CJNG 能够使用阿尔塔米拉港，该港口被用来进口制造毒品所需的前体化学品。
与非法燃料进口有关的贩毒集团联系可以通过一家涉嫌走私汽油的运输公司追踪到。Mefra Fletes 拥有 600 辆卡车，业务遍及墨西哥，但没有网站，几乎没有数字足迹。
一名前任主管是特乌奇特兰市长的兄弟，该市长上个月因与 CJNG 贩毒集团有关被墨西哥当局逮捕 。墨西哥总检察长表示，市长和他的两个兄弟拥有最近两次燃料突袭中查获的所有卡车。
Mefra Fletes 的车辆在恩塞纳达一次突袭的照片中清晰可见。该公司的卡车也出现在瓜伊马斯船对卡车转运的社交媒体图片中。金融时报未能联系到 Mefra Fletes 进行评论。
Mefra Fletes 的卡车出现在 Google 街景中一个随后与 Challenge Procyon 一起被突袭的场地的图像中。这些车辆也出现在另一场突袭和船对卡车转运的图像中 © Google 街景；avance.noticias/Instagram；raul_rodrigueza/X
与墨西哥许多犯罪黑社会领域一样，跨境燃料走私只能在该国执法人员的参与下运作。
运输记录显示，至少有五批通过船运转卡车运往坦皮科的燃料进口商，包括 Challenge Procyon 号，都是一家名为 Intanza 的公司。非营利组织“墨西哥反腐败与不作为”最近的一项调查记录了该公司所有者与坦皮科港口财务主管 Francisco Martínez 之间的商业关系，后者负责征收进口税。
该组织获得的马丁内斯资产申报显示，他报告的月收入超过 50 万比索（约 3 万美元）——几乎是他港口工资的 10 倍。调查发布四天后，马丁内斯被解职 ，另一名港口官员也被免职。无法联系到他发表评论。
三月底，墨西哥税务机关吊销了 Intanza 的进口许可证，以及 Azteca Cone 的进口许可证，后者也是坦皮科货运码头多次油罐车卸货的进口商之一。两家进口商均未能联系上发表评论。5 月 20 日，坦皮科港务局在一份声明中解除了其总经理职务，但未作出解释。
“在没有内部人员勾结的情况下，进行如此大规模的非法交易几乎是不可能的，”索德说。“这种勾结可能是自愿的，也可能是被胁迫的。毫无疑问，墨西哥的当局以及美国那些本应更清楚情况的私营部门人士都牵涉其中。”
非法燃料，持证加油站
燃料价格深植于墨西哥政治之中。前总统洛佩斯·奥夫拉多尔的标志性创新是晨间新闻发布会，即 mañanera，这帮助他巩固了自己的政治叙事。
燃料的重要性如此之大，以至于每周一，会议都会以一个名为“价格名人榜”的环节开场。消费者保护机构 Profeco 会重点介绍价格最低的加油站，同时批评价格最高的加油站。Profeco 现在会在全国各地张贴横幅，警告司机不要在“价格过高”的加油站加油。
Profeco 每周发布的“价格名录”突出显示墨西哥价格最高和最低的加油站。该消费者保护机构会在加油站悬挂横幅以警示高价 © ProfecoOficial/Facebook
新闻发布会在谢因鲍姆执政期间持续进行，2 月份她的政府宣布对汽油泵价实行每升 24 比索（约 1.3 美元）的自愿上限。
根据墨西哥汽油和运输分析公司 PetroIntelligence 在 4 月份的一项调查，全国四分之三的加油站老板认为燃料走私、盗窃和篡改行为正在上升 。
2024 年，墨西哥最大的便利店连锁店 Oxxo 暂时关闭了位于新拉雷多的所有门店，部分原因是威胁升级，最终导致员工被挟持为人质。一位高管当时表示，犯罪分子试图强迫这家总部位于蒙特雷的公司从特定供应商处购买燃料。Oxxo 在获得当地政府承诺提供更多安全保障后才重新开业。
仅仅几周后，当地商会代表胡里奥·塞萨尔·阿尔曼萨在马塔莫罗斯被谋杀，他曾公开谈论犯罪团伙争夺当地海关办公室控制权的情况。这发生在一年之后，何塞·路易斯·帕洛斯，新拉雷多加油站协会主席，在报告了犯罪分子威胁他们强迫购买走私进口汽油油箱的情况后被杀害。
“ 银子 或 铅弹 （金钱或子弹的威胁）是真实存在的，他们会来找你，说 . . .‘你要么从我这里买，要么我们杀了你，’”研究员莱昂说。
国家数据显示，一些加油站可能在销售走私燃料。自 2023 年开始，加油站的汽油销售量开始超过其来自合法 渠道的供应。
PetroIntelligence 的顾问佩德罗·罗尔丹表示，这意味着墨西哥政府应更加关注低价而非高价。
服务站销售的汽油超过了他们从授权供应商处购买的数量
汽油（千桶/日，三个月滚动平均）
2022 年底，一家贴有 KPetrom 品牌的加油站在新莱昂州蒙特雷的阿波达卡地区开业。谷歌评论称赞其价格，便宜到甚至引发了交通拥堵。
2024 年 9 月，Profeco 因其低油价给予了好评
就在 Profeco 认可后三周，相关部门关闭了这些加油站，调查所售燃料的来源及加油泵的违规情况
哈利斯科州 KPetrom 的法律代表告诉《金融时报》，这两家位于新莱昂的加油站“并非该集团的一部分”，且未经许可使用了公司的品牌。这两家加油站的所有者未能联系上发表评论。
跨境应对
燃料走私现已成为美国当局的重点打击对象，他们对个人和企业实施了多项制裁，同时检察官正在追究与非法石油贸易相关的刑事案件。
“燃料盗窃和原油走私是 CJNG 毒品恐怖组织的摇钱树，为该集团提供了丰厚的收入来源，使其能够在墨西哥和美国肆意破坏，”美国财政部长斯科特·贝森特在五月初表示。
自九月以来，美国已对数十名涉嫌与燃料盗窃网络有关的墨西哥公民和企业实施制裁，这些网络为 CJNG 带来了数千万美元的收入。调查还显示，其中一些燃料现在正被运往美国。
CJNG 成员之一伊万·卡萨林·莫利纳（Iván Cazarín Molina），绰号“El Tanque”，意为“储油罐”，在韦拉克鲁斯经营一个燃料储存设施。美国财政部声称，莫利纳在表面上合法的加油站销售被盗燃料，并且还参与将其走私到美国。
一处位于韦拉克鲁斯、被美国制裁的加油站和燃料储存点，据称由 CJNG 高级成员“El Tanque”运营 © Google 街景
这种“反向 huachicol”在另一起美国案件中被揭露。今年四月，一对犹他州夫妇因涉嫌销售从 Pemex 盗取并已运往北方的原油而被捕。
美国的回应正值唐纳德·特朗普向谢因鲍姆施压，要求她打击毒品贩运集团和燃料走私，以避免关税和美国军事干预之际。
除了逮捕和查获，墨西哥总统还在实施改革，以提高从美国入境的可追溯性。今年四月，在北部边境，随着当局加强对进口碳氢化合物车辆的检查，主要国际通道处排起了长长的卡车队伍。但谢因鲍姆政府面临的安全问题，从失踪案件到暴力犯罪，使得根除这一问题并不容易。
“墨西哥国家长期以来一直不堪重负，”咨询公司 Lantia Intelligence 的安全分析师爱德华多·格雷罗说。“一个局面正在形成，我们将看到墨西哥国家与哈利斯科贩毒集团之间的一场大规模对抗，我认为美国的合作将是不可或缺的。”
美国国务院告诉《金融时报》，他们致力于与墨西哥合作，打击燃料盗窃网络，并敦促美国公司在选择贸易伙伴时“进行尽职调查”。
莱昂表示，当局必须减少暴力，而不是“幻想”消除整个燃料走私产业。他补充说，只要边境的税收差异存在，就会有人试图从中获利。“这些团伙不会消失 …… 他们是杀人的公司。”
尚不清楚谢因鲍姆愿意走多远来消除这种行为——尤其考虑到任何挑战贩毒集团权力的行为都会伴随暴力。她的安全部长奥马尔·加西亚·哈富奇在 2020 年曾在墨西哥城遭到 CJNG 白天的暗杀未遂 。
“这需要巨大的政治意愿，”苏德说。“你是在对抗那些如果你施加足够压力，能够强力反击的组织。”
视频和照片来自墨西哥政府，用于本文开头的船只扣押和突袭画面。美国出口数据来自 Kpler 和 ExportGenius。墨西哥进口和海关数据来自 C4ADS 和 CargoFax。船只轨迹数据来自 Kpler 和 Global Fishing Watch。IEPS 常规汽油税率、美国墨西哥湾沿岸常规汽油现货价格及常规汽油平均加油站价格数据来自 PetroIntelligence。Nuevo León 的加油站和批发终端价格来自 PetroIntelligence 和 FuelPricing。墨西哥东北部的批发燃料价格基于该地区 Pemex 终端可享受的最大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