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5.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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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度仪式化的教皇选举过程中，丑闻和政治阴谋数百年来一直屡见不鲜。
梵蒂冈城——红衣主教们在选举下一任教皇的问题上严重分裂。意大利主教们希望选出一位意大利教皇，法国主教则坚持要法国人，双方僵持了近三年。
为打破僵局，当地民众将红衣主教们关进教皇宫殿的大厅，饮食被限制为面包和水，窗户被用砖封死，甚至拆掉了屋顶——表面上是为了让圣灵直接降临，实际上是让他们暴露在风雨之中。
这场在罗马附近维泰博镇举行的教皇选举始于 1268 年，是历史上最长的一次。漫长的禁闭赋予了教皇选举现代名称“conclave”，拉丁语意为“带钥匙的房间”。最终当选的教皇格里高利十世，为避免重蹈覆辙，制定了一些至今仍适用的基本规则，包括严格隔离、每日投票以及一定程度的不适感。
本周三开始的教皇选举，将选出已故教皇方济各的继任者，预计时间会短得多。现代教皇选举的戏剧性和阴谋诡计堪比电影，但与过去几个世纪政治操控和公然贿赂盛行的情况相比，如今的暗箱操作已大为减少。
布奥纳米科·布法尔马科绘制的格里高利十世教皇壁画。
在禁闭期间发生的事情，欧洲世俗统治者往往并不陌生，他们认为教皇的选择太重要，不能仅由教会决定。1549 年红衣主教们开会时，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的特使曾告诉他们，欧洲最有权势的人甚至“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小便”，正如美国历史学家弗雷德里克·J·鲍姆加特纳在其著作《锁门背后：教皇选举史》中所述。
许多教皇选举的仪式其实相对现代。西斯廷教堂直到1878年才成为教皇选举的唯一场所。用黑烟表示投票未果、白烟宣布新教皇诞生的习俗也是那时才开始的。
“教皇选举是一个奇特的神话磁石。它常被描绘成一个几乎超越时间的机构，神秘事件频发，奇特仪式层出不穷，红衣主教们仿佛在感知圣灵的投票意愿，”历史学家、著有《教皇选举与教皇选举》的阿尔贝托·梅洛尼说道。
教皇们在14世纪的几个十年里将总部迁到了法国的阿维尼翁。西斯廷教堂内有一个炉子，会冒烟来传递新教皇是否当选的信号。Charles Nègre/Hulton Archive/Getty Images; Vatican Media/AP
“这些说法都不属实。教皇选举团是对实际需求的务实回应，”梅洛尼说，目的是确保教皇之间的过渡迅速且和平。
在早期基督教时期，罗马主教的选拔过程较为灵活，通常涉及当地神职人员、权势显赫的人物以及民众的认可。枢机主教直到11世纪才出现，最初只有12位，象征使徒人数。随着时间推移，枢机主教的数量逐渐增加，本周的教皇选举团预计将有创纪录的133位枢机主教参与投票。
需要三分之二的人投票支持某位候选人才能使他成为教皇，这一规定自12世纪以来一直存在。
代的教皇秘密会议通常持续两到五天。历史上最短的一次秘密会议发生在1503年，仅持续了几个小时。
教皇选举会议只有一个任务：选出一位教皇。1378年的选举失败，导致教皇职位出现争议。
教皇职位刚刚结束了在法国阿维尼翁长达70年的驻扎，回到了罗马。一群愤怒的罗马民众要求选出一位罗马籍教皇，受威胁的红衣主教们只得顺从。但许多红衣主教后悔选中了脾气暴躁的教皇乌尔班六世，于是又推举了法国的对立教皇克莱孟七世，他回到了阿维尼翁。1409年，一群红衣主教试图结束这场分裂，选出了第三位教皇，他驻扎在比萨，但未能成功终结教会分裂。
1958年教皇约翰二十三世当选时的旁观者。1963年6月，西斯廷教堂的烟囱冒出白烟，表示新教皇保禄六世当选。1978年8月的秘密会议前，枢机主教们参加了弥撒。PHILIPPE LE TELLIER/PARIS MATCH/GETTY IMAGES；BBC MOTION GALLERY EDITORIAL/BBC ARCHIVE，GAMMA-RAPHO/GETTY IMAGES
德国的一次大公会议罢免了三位教皇的所有继任者，为1417年选举一位新的、唯一的教皇铺平了道路。
西斯廷教堂的第一次秘密选举发生在1492年，也就是克里斯托弗·哥伦布横渡大西洋的那一年。这次教堂内的首次选举因丑闻而蒙上阴影。亚历山大六世教皇，出身于以奢华生活和众多子女闻名的富裕博尔吉亚家族，通过贿赂其他枢机主教土地、金钱以及梵蒂冈官僚机构（称为教廷）中的高薪职位，成功赢得了选举。
自从西斯廷教堂成为教皇选举的固定场所后，枢机主教们便共用梵蒂冈原属亚历山大六世的壁画公寓作为寝室。
一幅归于佩德罗·贝鲁盖特的亚历山大六世教皇肖像画。他的住所现已成为梵蒂冈博物馆的一部分。梵蒂冈博物馆；迪米塔尔·迪尔科夫/法新社/盖蒂图片社
环境并不舒适，多达六位红衣主教共用一间房，只有临时隔断来保证隐私。洗手间数量有限，红衣主教们被配发了便椅，实际上就是木制便盆，放在床边使用。
“这就是一个带洞的座椅。当红衣主教们在西斯廷教堂投票时，工作人员会来打扫并为第二天准备房间，”梵蒂冈博物馆高级经理卢西亚诺·加利亚诺说，博物馆里还包括亚历山大六世的公寓。
这种安排一直持续到1978年，那年有两次秘密选举：八月选出若望保禄一世教皇，十月他去世后又举行了一次。波兰红衣主教卡罗尔·约瑟夫·沃伊蒂拉——后来成为教皇并被封为圣若望保禄二世——对这段经历感到相当震惊。
1978年任职的三位教皇，从左到右依次是：保禄六世、若望保禄一世和圣若望保禄二世。Zuma Press, Fotoattual/Giacomino, Associated Press
“那年非常炎热。可以说，他们并不喜欢待在这些房间里，”加利亚诺说。“第二次（结选）是在十月，约翰·保罗二世的梦想就是为教皇选举准备一个特别的地方。”
历史学家梅洛尼表示，约翰·保罗二世是 455 年来首位非意大利籍教皇，他的当选是在两位意大利热门候选人激烈争论后，枢机主教们决定选出一位外国人。波兰教皇下令建造一座供枢机主教使用的宾馆——圣玛尔大之家（Domus Sanctae Marthae），所有参加教皇选举的枢机主教都应住在那里。
问题来了：教皇方济各任命了太多枢机主教，导致卧室不够用。本周，大约有十几位枢机主教将不得不住在附近的另一栋楼里。
本周，信徒们将聚集在圣彼得广场，参加选举新教皇的秘密会议。 照片：remo casilli/Reut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