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5.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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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意大利逃犯如何利用外交豁免权与迪拜皇室及利比里亚已故英雄合作
去年年底，佛罗伦萨检察官终于确认了一具几个月前在迪拜附近海滩被冲上岸的尸体身份。该尸体裸露，且大部分皮肤已脱落。
但与意大利一家顶级电信公司前负责人萨穆埃莱·兰迪的官方 DNA 匹配，却让他的生活之谜更加扑朔迷离。
兰迪曾是一位电信企业家，后沦为诈骗犯和逃犯，十年间他的足迹从意大利延伸至西非，再到中东。
他的人生故事丰富而复杂——从一个小规模的交易者，兼营电话性爱聊天室，到外交官以及据称与酋长和总统有交情的人物。即便成功躲避了国际当局的追捕，他仍在策划向阿联酋皇室出售碳排放权的计划。
但在兰迪最后一次试图通过交易东山再起失败后，他决定转而在公海上追寻自己的财富。他计划在国际水域度过余生，怀揣着一个异想天开的梦想：用太阳能在一支由巨型橡皮筋绑在一起的船队上开采比特币。
他在海上的疑似死亡揭示了国际法和贸易中的灰色地带，在这些领域，非传统人物得以追求丰厚的商机和个人自由的理想，而几乎不受国家法律的约束。
利比里亚首都蒙罗维亚的海滨，有一座摇摇欲坠的别墅，建在沙地上，如今正迅速下沉，海水随着潮汐不断渗入其开裂的混凝土地基。这座别墅是兰迪在全球金融危机期间建造的。
我前去拜访，希望能从中找到线索，了解这位特立独行的高管是如何成为西非在中东地区顶尖外交官之一的。
“但‘现在不行’，”一个穿着酸橙色裤子的瘦高男子说，他手里拿着一串钥匙，出现在别墅前。随后又有两名男子从房子后面走出，其中一人手持一把大厨房刀和一根警棍。他们想知道我为什么在黄昏时分试图“闯入”一位死者的积水房屋。
守卫们自兰迪失踪后便一直守护着这处房产。待他们放松警惕后，便想了解他的身份以及他为利比里亚所做的贡献。他们引路进入屋内，穿过色彩鲜艳的黄色和青绿色房间。涨潮时，盐水从前厅一个大洞中涌入。屋内各处天花板开始坍塌。厨房的赤陶瓷砖上绘有龙虾壳、葡萄和柠檬片图案，栩栩如生。
2000 年代后期，兰迪的生意蒸蒸日上。出生于托斯卡纳丘陵小镇阿雷佐的一个富裕家庭，他最初的财富来自 Plugit，这家公司主营拨号上网服务，同时经营色情聊天室作为副业。业余时间，他还参加非洲各地的越野车赛。
2004 年，公司在收购竞争对手后更名为 Eutelia，Landi 先后担任首席执行官和董事。
利比里亚蒙罗维亚海滨一座破败别墅地板上的一个洞 © Kenza Bryan/FT
在意大利，Eutelia 铺设了光纤电缆，成为该国最大的电信运营商之一。但其辉煌时期并不长久。到 2008 年，意大利当局开始调查 Eutelia 的会计操作。
检察官随后表示，兰迪协助策划了 2009 年 6 月将尤特利亚陷入困境的 IT 业务出售给其子公司 Agile 的交易，此前他曾使该业务背负大量债务。据称，他还帮助伪造了前几年价值 240 万欧元的发票和费用，导致尤特利亚最终破产。
在当时 Eutelia 的年度账目和相关法庭文件中，有一个国家被反复提及。检察官称，数百万资金在利比里亚的“会计荒漠”中流失，其中包括购买一架飞机的款项。利比里亚也是 Eutelia 据称用来夸大电话流量操作的一部分地点，借此从另一家运营商获得超过一百万欧元的费用。
兰迪的业务在利比里亚的运营中采用了非常规手段，诱使来电者长时间保持通话。在蒙罗维亚别墅附近的一家呼叫中心，曾有数百名年轻女性分三班制工作。
据管理“利比里亚呼叫中心入线部”的查尔斯·科内介绍，平均工资约为每周 50 美元，但她们能让男性来电者通话时间越长，收入就越高。兰迪是这项业务的最终老板，他会带着家人飞来探访，并住在城另一边的五星级开普酒店。
詹姆斯·哈丁·贾希尤，《The DayLight》报纸的编辑，曾派一位年轻女性朋友去呼叫中心工作，认为这是一份体面的工作。“那是个性服务行业，但更像是电信行业，”他说，“环境很粗糙，男人们可以说任何话。”（科内否认那些对话带有性暗示。）
兰迪最后一次公开露面是在 2009 年 11 月的意大利，当时他在罗马的办公楼与被解雇的员工发生了冲突。这也标志着一场持续十多年法律纠纷的开始，最终他被判处八年监禁，但从未服刑。
兰迪嘴里叼着一把刀的照片 © Samuele Landi
但兰迪与利比里亚的关系并未就此结束。
该国经济承受着长达 14 年的残酷内战留下的创伤，内战于 2003 年结束。海上油田勘探尚未取得商业成功，2018 年，当前国际足球明星乔治·维阿当选总统时，该国仍缺乏可靠的道路和功能完善的医疗系统。
维阿需要吸引外国投资。他最好的选择是阿拉伯联合酋长国，该国希望利用其石油收入在非洲扩大影响力。阿联酋是维阿退役前最后效力的职业球队所在地。
维阿与意大利也有密切联系。作为唯一获得国际足联年度最佳球员奖的非洲球员，维阿在 1990 年代效力于 AC 米兰，留下了深刻印记。
乔治·维阿在 2018 年 1 月利比里亚总统宣誓就职仪式上 © Issouf Sanogo/法新社/盖蒂图片社
到 2018 年，兰迪已在迪拜从事数字安全领域的职业。他在意大利、阿联酋和利比里亚的商界都有涉猎，使他能够很好地担任该非洲国家吸引投资计划中的中间人角色。
阿联酋已经开始着手与意大利敲定引渡条约——而兰迪在国内仍是通缉犯，这成了一个问题。
兰迪设法获得了一本利比里亚外交护照，最终被任命为迪拜总领事，两名利比里亚外交官透露。任命得到了维阿总统的支持。他们表示，根据利比里亚宪法，所有领事提名必须经总统批准。这使得这位逃亡商人享有一定程度的外交豁免权。
起初，这种关系对双方都有利。一位曾与兰迪共事的外交官表示，兰迪成为了“整个国家的游说者”。他负责批准中东及地中海部分地区（包括希腊和土耳其）船只使用利比里亚国旗的许可。
利比里亚是全球最受欢迎的方便旗国之一，为船东提供快速且廉价的注册服务，这个国家可能比他们本国更能保障隐私。
特罗孔·库普伊（Trokon Kpui），维阿政府的一位部长表示，兰迪是一个“沉默寡言”和“非常谦逊”的人，他总是在迪拜为总统特使们的工作生活提供便利。
他取得了成效。阿联酋同意出资建设一座价值两千万美元的太阳能医院、体育设施以及为利比里亚提供军用卡车车队。兰迪代表维阿政府谈判了这类协议，包括医院项目，兰迪在利比里亚的朋友乔治·尼克松·金斯利表示。
然而，Kpui 表示，这类交易“并非真正通过 Landi 完成”，而是得益于 Weah 与阿联酋及其领导层的“私人关系”而达成的。
关于兰迪与维阿的关系，他表示：“虽然兰迪可能确实担任过那个[领事]职位……但他个人并没有给乔治·维阿带来任何好处。”
一位代表维阿的人士未予置评。
外交护照让这位逃亡商人在迪拜过上了奢华生活 © FT
护照似乎保护了兰迪的安全。尽管意大利在 2019 年 4 月向阿联酋当局发出了对兰迪的逮捕和引渡请求，但他仍能继续在迪拜生活。意大利外交部告诉《金融时报》，直到两年多以后才“确认”兰迪持有利比里亚护照。
与此同时，兰迪和他的妻子劳拉·加洛里尼也在当地建立自己的关系网络。兰迪开始担任一家由迪拜王室成员、能源投资者谢赫·艾哈迈德·达尔穆克·阿勒马克图姆拥有的公司的顾问，该投资者特别关注西非地区。
2018 年，兰迪成为利比里亚能源绿色公司的唯一股东，该公司是一家可再生能源分销商，注册文件显示。次年，他出现在一张照片中，照片旨在确认由阿布扎比国家支持的可再生能源公司 Masdar 将与阿联酋政府及联合国机构一道向利比里亚提供 400 万美元资助。Masdar 表示，兰迪是以利比里亚总领事的身份出席的。
兰迪还曾在总部位于迪拜的网络安全公司 Kryptotel 工作，该公司声称推出了中东和非洲地区首款“加密手机”，为外国政府提供军用级别的加密服务。
他向所有愿意倾听的人宣称自己无罪，包括在 2019 年 9 月阿雷佐市政广场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通过律师阿梅代奥·迪·塞尼手持的平板电脑进行的视频通话露面。
这位独立荷兰调查员扬·德斯梅特在研究兰迪的生活，涉及森林砍伐和腐败问题时表示：“这个人想象力丰富”，但“未必非常聪明”。
他身上有一种魅力，当然还有那种成功冒险家的气质……这或许正是他的吸引力所在。
兰迪的利比里亚护照曾是他的保护伞，但这一保障开始变得不那么可靠，促使他采取了迄今为止最激烈的行动。
2022 年 4 月，一名利比里亚公民在美国因洗钱和电信诈骗被捕并定罪后，利比里亚各大使馆接到指示，要求审查外交护照的发放情况，并拒绝向正在接受刑事调查的人士授予名誉职位。
利比里亚当局威胁要没收兰迪的护照，与兰迪合作的外交官表示，这将使他再次面临被逮捕和引渡的风险。
2022 年 12 月，兰迪愈发绝望，搬到了迪拜海岸附近一艘二手驳船上，他称那里是国际水域。他开始在那里工作，开玩笑说人们得游泳才能到达他关闭的领事馆办公楼。
仅仅几周后，一场风暴袭来，兰迪和他的船员们靠捕鱼维生，艰难度过了近一个月。事后他们笑谈此事，将驳船戏称为“呼噜岛”，以纪念那些与他们一同幸存的猫咪。
维阿的外交部长迪-马克斯韦尔·萨阿·凯马亚则不那么高兴，指责兰迪在外交工作中那些不那么光鲜的方面表现不佳。例如，兰迪未能代表在迪拜逾期居留的利比里亚工人进行谈判，因为他太紧张，不敢亲自前往警察局。
他的晋升大使的请求被阿联酋否决，原因是两名外交官表示，他在意大利的法庭案件以及他仍然是意大利公民的身份引发了担忧。
利比里亚雨林边缘一面墙上的壁画 © Kenza Bryan/FT
他试图在陆地上保持选择的灵活性，尝试联系迪拜的其他有影响力的人脉。
2023 年初，兰迪参与了一项交易，该交易将赋予阿联酋王室成员马克图姆的公司 Blue Carbon 在利比里亚约 100 万公顷土地上独家生成和销售碳信用额的权利。根据 2023 年 7 月制定的一份草案，Blue Carbon 将获得碳信用额价值的 70%。
在提案最终确定之际，一位与兰迪共事的外交官表示，兰迪收到了关于其护照的新一轮保证。
蓝碳在接受《金融时报》采访时表示，公司未曾参与或影响“兰迪先生的外交身份或个人事务”。他对公司的建议主要集中在环境资产的区块链验证方面。
兰迪先生与利比里亚的任何联系，均为独立存在，且与蓝碳公司与利比里亚政府之间潜在合作机会的讨论无关。
《兰迪传说》剧照 ©《兰迪传说》，导演 奥斯瓦尔德·霍洛维茨
兰迪曾在驳船上生活，这段经历显然激发了他对海上定居——即在国际水域生活——的兴趣。
他曾协助建立了一个区块链账本，用于自称为“自由国”的微型国家——一个位于克罗地亚和塞尔维亚之间的土地银行上的自由主义定居点，并与其“总统”、捷克政治家 Vít Jedlička 建立了友好关系。
2023 年 11 月，Jedlička 访问了 Landi 的浮动大使馆。水面波涛汹涌，两名渔民和一名游艇销售员都拒绝带他前往。最终，他搭乘了一艘为驳船补给水果和蔬菜的快艇。
在波浪拍打着这艘小船时，留着整齐山羊胡的金发 Jedlička 坐在一张不舒服的长凳上颠簸，试图找到一个位置让他那件淡蓝色亚麻夹克不被溅湿。大约一个小时后，Landi 将浑身湿透的 Jedlička 拉上了驳船的临时梯子。 --- 他曾参与打造一个区块链账本，服务于自称“自由国”的微型国家——这是一个位于克罗地亚和塞尔维亚之间土地银行上的自由主义定居点。他与该国“总统”、捷克政治家 Vít Jedlička 建立了友好关系。 2023 年 11 月，Jedlička 造访了 Landi 的浮动大使馆。由于水面波涛汹涌，两名渔民和一名游艇销售员都拒绝带他前往。最终，他搭乘了一艘为驳船补给水果和蔬菜的快艇前往。 波浪不断拍打着这艘小船，留着整齐山羊胡的金发 Jedlička 坐在一张颠簸的长凳上，努力寻找一个位置，避免他那件淡蓝色亚麻夹克被水花溅湿。大约一个小时后，Landi 将浑身湿透的 Jedlička 拉上了驳船的临时梯子。
这艘长 72 米、宽 20 米的船体布满了橙色的锈迹。但兰迪觉得自己在那里状态良好。全年大部分时间，他都通过 Starlink 卫星连接，灵活处理自己在迪拜和利比里亚的外交工作。兰迪在接受杰德利奇卡的业余视频采访时表示，他配备了海水淡化装置供水，并安装了太阳能电池板供能。
兰迪的长期计划是将一艘更大的驳船驶出阿曼湾，穿越数千英里的印度洋，接近马尔哈沙洲——一个沙洲。在那里，他将用巨大的橡皮筋将一系列驳船绑在一起，打造一个漂浮的城市。
他向奥斯瓦尔德·霍洛维茨——一位自由纪录片制片人——阐述了这些计划。霍洛维茨当年曾与兰迪一同在他的驳船上度过一段时间，拍摄了一部关于他生活的专题片。
耶德利奇卡曾希望这里能作为“欧洲出现任何问题时的后备领地”，他说兰迪承诺会升起利伯兰旗帜。船队将利用太阳能免税挖掘比特币，并出售碳信用额度。
两人整个下午都在交谈，沉浸在杰德利茨卡（Jedlička）所称的“创造自己海上政府体系的性魅力”中，这种体系远离欧盟日益扩张的官僚体系，甚至远离迪拜那种以低税负著称的宽松政策。
与此同时，两名船员潜入水下，焊接关闭了风暴早些时候在气罐上造成的破洞。杰德利茨卡道别时知道，兰迪在这艘日益漏水的船上逗留的时间比计划的要长。
2023 年底，维阿政府在一场激烈的大选中失利，兰迪再次面临护照被限制的风险。
利比里亚新任外交部长萨拉·贝索洛·尼扬蒂上任后不久，便发起了一场运动，旨在收回被不当发放的外交护照。一位外交官和一名前议员表示，尼扬蒂甚至不允许她自己的安保人员使用外交护照以便在机场快速通关。尼扬蒂身边的人士未对此发表评论。
更糟糕的是，蓝碳交易未能推进。英国《金融时报》等媒体在 2023 年底报道，认为土地属于他们的社区并未被妥善咨询。蓝碳方面否认未与社区进行咨询。
“碳信用在这里一直被诟病，”当时负责该交易的环境保护局局长威尔逊·塔佩说，他曾飞往迪拜与兰迪会面讨论此事。“任何试图在这里推动碳信用的人都会遭遇阻挠。”
塔佩表示，他曾建议反对这笔交易，但被维阿的高层否决。我们在蒙罗维亚的商业区见面时，塔佩用手指敲击桌上一台超大号计算器，向我展示了利比里亚内陆可以保护的数百万吨碳财富。
威尔逊·塔佩说：“碳信用在这里一直被诅咒。” © 利比里亚最新新闻电视
鲁道夫·梅拉布，利比里亚林业发展局局长告诉我，由于西方买家缺乏兴趣，“我们从森林吸收的碳排放中一分钱都没赚到”。他一直在努力寻找新的买家，但最近只收到每吨 1 美元的报价，远低于市场价。
梅拉布当时的伐木公司在前独裁者查尔斯·泰勒的战争罪审判中被指控为向塞拉利昂内战提供资金和武器的渠道。梅拉布否认他本人或公司支持战争。他表示：“我绝不会支持一位发动战争的总统。我所做的一切都公开透明，没有隐瞒任何人。”
2024 年 2 月，协议破裂和政府更迭后不久，暴风雨袭击了迪拜海岸。
兰迪的女儿萨哈拉告诉纪录片制片人霍洛维茨，她刚通过视频与父亲通话后，父亲的驳船就被劈成了两半。
一名目击初步尸检报告的人士称，迪拜北部沿海的乌姆盖万海岸警卫队发现的一具尸体被登记为兰迪，尽管由于皮肤脱落，尸体“完全无法辨认”。
阿联酋警方反应迟缓。意大利外交部表示，死亡证书于 5 月 9 日签发，距离 2 月 7 日宣布的死亡时间已有数月。意大利提出的 DNA 检测请求因兰迪妻子劳拉的反对而被阿联酋拒绝。
阿联酋外交部和迪拜政府未回应置评请求。
两位外交官告诉我，兰迪的妻子劳拉拒绝交出兰迪的护照，并且停止接听电话。据他们说，大使馆工作人员没有被邀请参加任何葬礼，而劳拉甚至没有向兰迪的司机确认他是否已经去世。
《金融时报》未能直接联系到劳拉以获取评论。
去年，最亲近兰迪的人们在努力理清事件的脉络，权衡着兰迪选择消失的各种可能原因，以及他的敌人可能希望他消失的动机。
据一位外交官称，兰迪此前曾两次伪造自己的死亡，这次他利用风暴作为第三次伪造死亡的机会。
萨哈拉在五月接受意大利国营广播公司 Rai 采访时表示：“我有很多怀疑，他实际上并没有死。”她告诉电视台，看到尸体后，萨哈拉的哥哥说“那不是他”。
阿梅代奥·迪·塞尼，这位曾表示自己直到去年都代表兰迪的律师，通过电子邮件告诉《金融时报》，他“对萨穆埃莱·兰迪是否真的离开持严重怀疑”。
他随后表示，英国《金融时报》报道的事件版本“包含大量正确信息，但其中有些完全错误，有些非常不完整，还有一些关键的程序细节缺失”。他拒绝在未获报酬的情况下作进一步澄清。
但对于关注兰迪航行历程的自由意志主义者来说，他的失踪有一个非常简单的解释：对海上安全的轻率态度。
兰迪的驳船“生锈速度是正常情况的三倍，这纯粹是运气不好，买到了中国的劣质产品，”自由兰总统杰德利奇卡说道。
去年年底，阿联酋最终同意将遗体送去进行法医鉴定。意大利外交部表示，佛罗伦萨检察官办公室委托的 DNA 检测确认该遗体确实是兰迪的。
塞尼告诉我，他已从佛罗伦萨总检察长那里获悉，尸体是兰迪的——但关于死因的尸检报告尚未提交。
监管者 Wilson Tarpeh 在我询问 Landi 是否还有可能活着时说：“这很深奥。也许他经历了某种蜕变，重新出现时带着新的身份。”
现在他仔细想想，自己也不确定是否真的见过 Land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