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5.07.14
源地址：https://www.bloomberg.com/news/features/2025-07-14/vanguard-ceo-salim-ramji-is-enjoying-life-after-blackrock
首席执行官萨利姆·拉姆吉正推动约翰·博格尔的指数基金帝国迈向新的方向——包括快速增长的私募市场。
一年前，也仿佛是一生之前，萨利姆·拉姆吉离开了哈德逊广场——曼哈顿远西区那座蓝色玻璃构筑的梦幻城市，驾驶着他那辆已有十年车龄的 SUV，驶向宾夕法尼亚州。
在全球排名第一的资产管理公司贝莱德（BlackRock Inc.）达到职业巅峰后，拉姆吉开始了新工作，加盟了排名第二但显得不那么光鲜的先锋集团（Vanguard Group Inc.）。
传奇人物约翰·博格尔曾经担任过的职位——这可不是普通的工作，他是低成本指数基金的伟大推广者。
一位先锋集团的员工，或称“船员”，注视着拉姆吉——这位曾在华尔街磨练出的精英，突然被调往费城最外围的郊区——他从一辆满是尘土的汽车驾驶座上走下来。
“你会没事的，”她向这位新任首席执行官保证道。
今天，几乎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他确实如此。
逆境中，拉姆吉——先锋集团首位外来领导者——振奋了士气，坚守博格尔之道。与此同时，他也在推动这家独特的公司摒弃陈旧惯例，直面现实：尽管许多员工仍视自己为行业中的“大卫”，但年届 50 岁的先锋集团已成长为一个资产规模达 10.5 万亿美元的巨人。
在马尔文的先锋集团宁静校园内，一场悄然的变革正在进行。拉姆吉一边赞扬先锋的历史，一边引入外部人才并调整管理层。他正加大对固定收益领域的投入，同时拓展金融咨询和财富管理业务。他甚至与位于帕克大道的私募股权巨头黑石集团合作——这是其推动快速增长的私募市场先锋化更大计划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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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姆吉，55 岁，正走在一条细微的边缘上。曾被视为接替贝莱德首席执行官拉里·芬克的黑马，他不得不赢得先锋集团资深员工的信任，并消除对外来者的深刻不信任（此前每位首席执行官都曾在博格尔手下工作，才晋升至高层）。他的挑战是在坚持先锋集团以低成本被动投资著称的基础上，开辟一条新的发展道路。
这座杰克·博格尔的雕像最近被移到了以他名字命名的大楼入口处。摄影师：马克·马凯拉／《纽约时报》／Redux
博格尔的核心理念——“别费力去找干草堆中的针，干脆买下整个干草堆！”——颠覆了整个行业，也揭示了主动管理基金的一个残酷事实：很少有基金能持续跑赢市场。如今，先锋集团的指数基金已成为 401(k)计划的主力。资金持续涌入：过去三年中，管理资产规模激增了约 2.5 万亿美元。每年仅通过直接存款，数千亿美元资金便源源不断地流入。
“博格尔时代依然生机勃勃，我在这里的使命之一就是确保我们能够推动并延续这一时代，持续数十年，”拉姆吉说。他身着先锋集团风格的日常休闲装——牛仔裤、浅蓝色衬衫、深蓝色西装外套，手里还捧着校园星巴克的咖啡。
然而，在某种程度上，先锋集团也成了自身成功的牺牲品。其规模庞大，但平均费用仅为 0.07%，这可能不足以支持其持续的增长和创新。与此同时，日常开支却在不断上升。
全球最大资产管理公司贝莱德通过利用其股票收购了两家在费用收入方面表现出色的私募投资公司，从而解决了这一问题。（消息人士称，先锋集团由其基金投资者所有，没有公开股票，也无意进行大规模收购。）
巨额资金
拉姆吉很快就开始夸赞先锋集团的企业文化，他坚称宾夕法尼亚州正逐渐吸引他（他说他甚至成了费城老鹰队的粉丝，正好赶上这支 NFL 球队 2025 年超级碗的精彩表现）。他一直在研究博格尔的旧演讲资料。
在马尔文进行的一小时采访中，拉姆吉提到了杰克·博格尔 20 次。他自豪地回忆起亚利桑那州斯科茨代尔的先锋集团办公室一名员工对他说：“你是团队的一员，只是你花了 25 年才意识到这一点。”
更重要的是，Ramji 今年宣布了该公司有史以来最大幅度的费用削减，而这家公司在其半个世纪的历史中，已经削减费用超过 2000 次。
但变革正在到来。在新一届更具进取心的董事会支持下，Ramji 毫不犹豫地开始在先锋集团留下自己的印记。他成立了一个咨询与财富管理部门，并从外部引进了该部门的负责人——Joanna Rotenberg，她是他的朋友，曾任职于竞争对手富达投资。
他还向外部招聘，填补了过去可能由先锋集团长期员工担任的职位，并对包括机构投资者团队、人力资源和传播部门在内的多个管理层进行了调整。
乔安娜·罗滕伯格 来源：先锋集团
格雷格·戴维斯，总裁兼首席投资官表示，先锋集团多年来在多个高级职位上引入了外部人才，并采取“引进与培养并重”的招聘策略。他指出，新任上司的外部人脉将有助于先锋集团吸引更多优秀人才。
事实上，这种情况已经在发生。Ramji 一直在联系银行和资产管理公司的熟人。知情人士透露，Vanguard 提供的薪酬待遇虽然还达不到纽约的水平，但在马尔文已经算是高薪了。在某些情况下，Ramji 甚至开出了七位数的薪酬方案。
“我们已经能够吸引那些拥有相同使命感的其他公司的员工，”他说。
拉姆吉还致力于打破部门壁垒，加快决策速度（知情人士称，当他在几分钟内批准一个新项目时，产品战略团队感到震惊）。这位新任人力资源主管此前曾在保德信金融工作，曾就职于富国银行和汇丰控股。值得一提的是，先锋集团将新任公共关系负责人设在了纽约，尽管该公司在那里并无办公室。
安迪·萨珀斯坦曾与拉姆吉在麦肯锡公司共事，他表示，与许多上任后急于变革、快速推进的高管不同，他的朋友尊重先锋集团稳健前行的做事风格。
“但他同样是引领他们进入下一阶段发展的合适人选，”现任摩根士丹利联合总裁的萨珀斯坦补充道。
时代变迁
先锋集团近期的变动并非一帆风顺。据知情人士透露，拉姆吉的前任蒂姆·巴克利因与董事会在战略上发生分歧而辞职。拉姆吉随后晋升令部分老派成员感到不满。曾在先锋工作超过 27 年、负责战略的卡琳·里西是内部被看好接任高层职位的人选之一，但在拉姆吉上任后，她迅速退休（她的职位至今无人接替，职责已分散到不同部门）。
巴克利的突然离职以及拉姆吉看似意外的上任，凸显了董事会日益增强的影响力。近年来，董事会成员构成发生了变化，自 2021 年以来，半数董事新加入。最新的董事会成员包括 Airbnb 全球运营负责人塔拉·班奇、可口可乐公司总裁兼首席财务官约翰·墨菲、玛氏公司前首席执行官格兰特·里德，以及芝加哥大学布斯商学院金融学教授卢博什·帕斯托。
塔拉·班奇是最新加入的董事会成员之一。摄影师：拉姆齐·卡迪/ Sportsfile/盖蒂图片社
如果董事会希望变革，Ramji 似乎准备好在一定程度上实现这一目标。他正在投入资金改善客户服务和陈旧的技术，这两个日常领域对先锋集团的五千万客户至关重要。公司目前每年在技术上的支出达到 30 亿美元，大约是五年前的两倍。
先锋集团的成本持续上升，但其指数基金本已微薄的费用却在不断下降。为了维持运营，其资产规模必须不断扩大。
拉姆吉也在探索更有利可图的业务领域。他的新任财富主管罗滕伯格正在利用整个夏天时间，决定这一关键部门的运营方式。该部门收取的费用高于被动基金，但在咨询费用方面仍低于竞争对手。
与贝莱德不同，先锋集团在增加收费资产，尤其是更有利可图的私募市场投资方面一直落后。这种情况可能正在改变：先锋内部传言，博格尔的投资组合现在也涵盖了私募市场。
因此，拉姆吉与黑石集团联手——这家精神上与先锋集团相距甚远、行动迅猛的公司——向个人投资者推销更高价的私募市场投资。长期以来一直是先锋合作伙伴的惠灵顿管理公司协助促成了这笔交易，并将负责管理这些基金（双方的对话始于去年十月，拉姆吉刚刚加入不久）。
该公司尚未披露这项新业务将收取的费用，但这些费用很可能高于指数基金那种微乎其微的收费水平——也高于已故的博格尔（2019 年去世）当初设想的标准。
格雷格·戴维斯 来源：先锋集团
戴维斯表示，该基金是惠灵顿的产品，因此费用由惠灵顿设定。他说，先锋集团“不断”进行研究，并与其他私募市场专家讨论潜在产品。（其他公司包括道富集团、凯普集团和贝莱德也在为散户投资者提供自己的混合基金。）
我们的目标是确保随着时间推移，进入私募市场投资的成本逐渐降低，戴维斯表示。“我们认为私募市场的投资具有价值，但我们也希望随着时间的推进，能够在私募市场中实现类似先锋集团的效应。”先锋集团已经推出了一款与 HarbourVest Partners 合作的产品，但迄今为止仅募集了 25 亿美元。
当然，私募市场投资——不透明、费用高昂、精挑细选——正是杰克·博格尔所不屑的类型。知情人士表示，这只新基金并不适合所有人。目前，它仅占拉姆吉整体策略中的一小部分。
但对萨利姆·拉姆吉来说，停滞不前并非选择。没有什么——即使是先锋集团——能够永远保持不变。
“革命将继续，”Ramji 表示。“如果客户的需求发生变化，我们也会调整我们的想法。”